度,温文尔雅,举止恭谦。
鼻梁上的眼镜更显斯文,他的气质非同寻常,他的身份肯定也非同寻常。
这样的声音,颜筱上一次听到,还是在她的高中时代。
她心头一震,不假思索开口道:“等等,先生……”
“我们还没打烊,只是部分餐饮提供不了了,如果您不介意的话……”
此话一出,男人身边的随行者收敛了神se,似是司空见惯。
男人忽然一笑,旁边复古墨绿台灯的灯罩似乎都变成了一块翡翠,透过光来看,就是一块玉玛瑙。
“如此,那便叨扰了。”
男人看菜单的时间很短,只点了一份可颂和一杯绿茶,便坐在座位上临窗听雨,未置一词。
他身边的随行者没有坐在他正对面,而是安静地站在男人身后。
颜筱回到吧台,看着桌面上的速泡茶包,她一时之间只觉得这杯茶不适配他这种人喝,她去小厨房从自己包里拿出家里带来的秀山毛尖,烧了热水泡开,将一套白玉茶具一应冲泡。
可颂是h昏现制的,现在还算新鲜。
她端去给他时,不出意外地听到清雅的一声“谢谢”。
男人的视线从窗外细雨收回,落在颜筱身上,镜片后的眼眸微闪,对她一笑。
颜筱也同样看着他,心中不知是何滋味。
她从来没有这般神se言于表,但这个男人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。
如果说明祁只有两分形似,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神形皆似的程度达到了六分。
“你很喜欢梵高吗?”
就在颜筱要离开的时候,男人突然出声问道。
见他看着墙上的画,颜筱道:“不算很喜欢,只有这一副《罗纳河上的星空》我b较欣赏,欧洲近代画家里,我更喜欢莫奈。”
但店内的陈设,莫奈的作品不及梵高的一半,颜筱无奈道:“是我朋友喜欢梵高。”
齐秉文那家伙,趁她没回国,使劲钻空子,时间久了,颜筱也懒得换了。
男人的视线又回到她身上,轻声道:“我也觉得你会更喜欢莫奈。”
颜筱微怔。
两人都没说话,颜筱小心问道:“可以问一下,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吗?”
男人又轻笑:“莫奈很擅长运用光与se,他的绘画表达生动新鲜,富含大自然的璀璨和万物新生,在se彩搭配上柔美静好,打破了欧洲传统的绘画技术。你恬静美好,像他笔下的一枝睡莲。”
男人娓娓道来,对她的称赞如沐春风,松弛之中又显得那般认真,不像寻常男人对nvx的评头论足,而是一种令人舒心的赞美。
这样的男人,怕是没有nv人能抵挡得住。
男人端起茶杯轻抿,随即说道:“是南方的毛尖吧,口感很鲜neng,多谢你。”
颜筱摇摇头。
又听到他说:“我认识的一位画家最近正在办画展,其中莫奈的作品b较全面,还有许多其他的青年艺术品,你感兴趣吗?”
他那下属及时顺应他的话,将画展邀请函递给颜筱。
她吃了一惊。
这是国内当代最着名的大师赵玉莲的画展,一票难求。更何况,这根本不是票,而是请柬。
“谢谢先生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男人没坐一会儿,那下属在他耳边说了什么,他便起身。
临走前,对颜筱说道:“你这里的茶很好,明天我还能来吗?”
“当然,欢迎您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他笑道。
颜筱顿了几分,叫住了他:“先生,能冒昧问一句,您如何称呼吗?”
男人很高,头顶离梁上风铃不过毫厘之间,他转过身,看着颜筱:“东鹤,东方的东,白鹤的鹤。我应该虚长你几岁,如果你不介意,叫我东鹤哥吧。”
“喂,你春天到了啊?你跟那男人怎么回事啊?他怎么天天来这里啊?看你那鬼迷日眼的样儿。”
齐秉文还是头回看她这么殷勤。
“你给我好好说话,别总说些有的没的。”
“我说有的没的?不好意思,我这人从不撒谎,只说实话。”
颜筱白了他一眼,将端盘上的毛尖给靠窗的男人送过去。
“东鹤哥,您的茶。”
东鹤道了一声谢,这几日他喝惯了这南方毛尖,倒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。
门口风铃声依旧簌簌作响,这几日的客流量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峰,并且来者大多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。
她们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声都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齐秉文懒懒地喊道:“欢迎光临。”
心里却是又在那个男人身上添了一把气,这男人到底是从哪来的?!
颜筱也笑了:“东鹤哥,您的到来真是让我这小小的咖啡馆蓬荜生辉。”
东鹤未抬头,笑着将手里的书本翻